所有的事情,不过是眼前的一张纸,多少年来只是没有想过要去捅开,一朝捅开了,白是白红是红,全闯到眼睛里头来了,跟一张风俗年画似的,沉默地热闹着。
却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,他曾经还纳闷过,哈果果怎么就跟刘编辑那种八卦二号老太太有共同语言呢,平时逢年过节的,又是送果篮又是送水晶项链的,人家儿子娶老婆她也要出个份子喝杯喜酒,敢情是为了在自己身边埋一个探子。
这七八年里他方博南的身边一直都有哈果果的眼线哪。
原来打结婚那时候起她就起了这样深的心机了。
方博南一个上午都端坐在座位上没挪窝,把自己坐成了一尊佛。
哈果果这两天连着加班,她手上的这个项目,客户十分难缠,越是不懂行他的意见越是多,果果看他五大三粗的样子一开始以为人必定不难讲话,这么长时间,总算是有一桩巧宗儿落到自己碗里了,原打着速战速决的主意的。谁知这人竟十分精明,把人折腾得够呛。
果果也想借着点儿忙劲儿把心里上不着天、下不着地的慌张给避过去。
前两天的那事儿弄清楚了,原来是一场闹剧,可果果心里并没有松快下来。
她的第六感告诉她,方博南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,是新世纪最后一个纯洁的已婚男人。
方博南未必就没有他的网络红颜知己,只是那个人没有真的过来找他,真正像那小姑娘似的,大马金刀地来了,倒不可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