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,也许,我的命运就跟一个耍马戏的捆在一起了。当然,只要他爱我,这又有什么关系呢?我觉得他是我生命的主宰,我会做他的奴仆,他忠贞的妻子。他可以继续干他那一行;我还年轻,如果需要,也可去学马技。如果我们晚景凄凉,陷入贫困,那好吧,二十年后,我就死于贫困,死在他身边。到那时用不着别人怜悯,因为我幸福地生活过了。”
“你瞧这是多么疯狂,多么反常!”蕾奥娜停止叙说,叫了起来。
“不过,也得承认,你那老男人整天把你关在家里,你跟着他会闷死的。这一点说明你也是事出有因的。我看得出来,你才十九岁,而他却有五十九岁了①。在我国,上流社会有多少受人尊敬的女人,她们犯的过错比你大得多,却不像你这样高尚,感到内疚!”
黎也旺说了好些诸如此类的话,似乎它们大大减轻了蕾奥娜心头的沉重负担。
“先生,”她继续往下说,“我和麦拉尔一起待了三天。每天晚上他都上剧场去。昨晚他离开我时说:
“‘警察很有可能搜查我这儿。我把你的钻石和金币寄存到一个靠得住的朋友家去。’”
“我等了他很久,过了他平常回来的时间,他还没回来。我担心极了,生怕他从马上摔下来。到凌晨一点,他回来了,吻了吻我,又匆忙地走出卧室,出门之前他一再嘱咐我熄灯,而且亲自把外面那盏通宵燃点的小灯吹灭。幸亏我没有照他说的做,过了很久,我睡觉了,忽然有一个人爬上床来。我立即发觉这不是麦拉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