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平又问:“存义同志在战争年代负过重伤?这么多年了,我咋不知道?”
院长叹息着说:“还不是一次负伤,起码在两次以上。”说着,将一张X光片递给汤平,指点着片子上的两处阴影,“汤书记,您看,这里,这里,都是弹片显示出的造影。”
汤平愣住了,出了院长办公室的门就跑去问孙成蕙:“刘存义究竟受了几次伤?”
孙成蕙呜呜哭了,满脸是泪:“汤书记,事到如今,我……我也不瞒您了!存义在战争年代就受过四次伤,是伤残军人!正因为这样,一九五二年底,组织上才让他转业到部机关。可……可他呆不惯,闲不住,非要下矿啊……”
汤平痛心地责备说:“成蕙,你……你咋早不和我说?啊?!在安徽建安煤矿你不和我说,到了红旗煤矿,你还不和我说!你……你也是党员,咋不把这一情况告诉我,告诉组织?!”
孙成蕙饮泣着:“存义不许我说——从北京部机关调出后,伤残证就再也没给谁看过。每年的伤残补助他也没去领,一九六一年那么难,他都不让领!他就怕你们不让他下井,在第一线干下去!他为这担心了三十多年啊!”